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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經 (王弼本)
 王弼,公元226年-249年,東漢末三國時期曹魏人士。
 譯者:謝昕潤


道德經全文五千字,留給後人諸多經典名言:
  1. 無為(第二章)
  2. 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;聖人不仁,以百姓為芻狗。(第五章)
  3. 天長地久(第七章)
  4. 上善若水,水善利萬物而不爭(第八章)
  5. 金玉滿堂(第九章)
  6. 功遂身退,天之道(第九章)
  7. 有之以為利,無之以為用(第十一章)
  8. 寵辱若驚(第十三章)
  9. 道紀(第十四章)
  10. 太上(第十七章)
  11. 功成事遂,百姓皆謂:我自然(第十七章)
  12. 飄風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(第二十三章)
  13. 餘食贅行(第二十四章)
  14. 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(第二十五章)
  15. 天下神器(第二十九章)
  16. 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(第三十三章)
  17. 魚不可脫於淵,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(第三十六章)
  18. 天下萬物生於有,有生於無(第四十章)
  19. 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(第四十二章)
  20. 教父(第四十二章)
  21. 無間(第四十三章)
  22. 清靜(第四十五章)
  23. 善者吾善之,不善者吾亦善之,德善;
    信者吾信之,不信者吾亦信之,德信。
    (第四十九章/或有人稱宗教信徒為「善信大德」)
  24. 出生入死(第五十章)
  25. 知者不言,言者不知(第五十六章)
  26. 深根固柢(第五十九章)
  27. 治大國,若烹小鮮(第六十章)
  28. 下流(第六十一章)
  29. 坐進此道(第六十二章/人稱「坐道」)
  30. 大小多少,報怨以德(六十三章)
  31. 三寶(第六十七章)
  32. 知我者希,則我者貴(第七十章)
  33. 聖人被褐懷玉(第七十章)
  34. 天網恢恢,疏而不失(第七十三章)
  35. 正言若反(第七十八章)
  36. 天道無親,常與善人(第七十九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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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道德經全文開始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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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經第一章:「道可道、非常道,名可名、非常名;無名,天地之始,有名,萬物之母。故常無欲,以觀其妙,常有欲,以觀其徼(ㄐㄧㄠˋ);此兩者,同出而異名,同謂之玄,玄之又玄,眾妙之門。」
謝昕潤譯:我所講述的道,是一條具體可行、人人皆可走進道來,而且也是非常玄妙的大道。我所要教大家使用的名器,是人人身上都與生俱有的、人人都可以自行操作的名器,這名器具有非常玄妙的功用,其始肇天地,於斯之際,一片混元惚恍而無以名其情狀,故曰:無名。在天地生成之後,這名器也是天地據以造化有形萬物的母體,又曰:有名。故常持無,得以觀無的幽微隱妙,常持有,得以觀有的演化始末,無名和有名同出而異名,同樣都具足深奧,當此兩者信合而同在一起時能相生(第二章:有無相生)並施放玄之又玄的大妙用,是眾妙出入之門。
謝昕潤注:無名和有名的「名」字係取其象形,名字上為夕、下為口,夕是指人身肚臍的蒂頭,口是指肚臍的凹處。


道德經第二章:「天下皆知美之為美,斯惡已,皆知善之為善,斯不善已。故有無相生,難易相成,長短相較,高下相傾,音聲相和,前後相隨。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,行不言之教,萬物作焉而不辭;萬物作焉而不辭,生而不有,為而不恃,功成而弗居,夫唯弗居,是以不去。」
謝昕潤譯:當天下皆知美之為美,這已是惡,當皆知善之為善,這已是不善。依此推知,有無相生、難易相成、長短相形、高下相傾、音聲相和、前後相隨,在在都是相互推倚之後所比較及得知的現象。因此聖人無為而無所事事,所採取的是不說言意的教化方式,萬物自然隨之俱作而不辭拒。由無而生之但不佔有,採無為之為而不恃才傲物恣意妄為,功成後也不據為己有,因此也不會退失而離去。

道德經第三章:「不尚賢,使民不爭;不貴難得之貨,使民不為盜;不見可欲,使民心不亂。是以聖人之治,虛其心、實其腹、弱其志、強其骨,常使民無知無欲,使夫智者不敢為也。為無為,則無不治。」
謝昕潤譯:聖人治國,不崇尚諸賢能幹才,使民時不使其相爭;不追崇難得稀有的財貨,使民不使其從中盜奪財貨;心中不興慾念,使民時不使其心亂。因此聖人之治:虛己之心使其不生慾念、充實己腹使其根健、弱己志使不起妄念、強己之骨幹使如土生之樸木根深柢固,使民時常無智無慾,使一己之智不敢為鑽營名位財貨而有所為。行無所事事之治,則無不治。

道德經第四章:「道沖而用之,或不盈,淵兮似萬物之宗;挫其銳、解其紛、和其光、同其塵,湛兮似或存,吾不知誰之子,象帝之先。」
謝昕潤譯:道沖谷神而開啟其自有本然的作用,但無論怎麼沖這谷神都永遠不會滿溢,其淵深無可測似萬物的宗源,道沖之,以挫除其銳鋼角鑽的鋒利、解開其木藤盤根錯節的紛亂、柔和眩目刺眼的燄光、混同一切無盡的塵土,其湛然常寂如滅卻又隱隱若存,我不知其是誰生的孩子,在有世界(宇宙、主子)之前之前就已存在。

道德經第五章:「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;聖人不仁,以百姓為芻狗。天地之間,其猶橐籥(ㄊㄨㄛˊ ㄩㄝˋ)乎?虛而不屈,動而愈出,多言數窮,不如守中。」
謝昕潤譯: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;聖人不仁,以百姓為芻狗。天地之間,可說是猶如一個巨大的風箱嗎?將風箱致虛極卻也不見其屈癱,越鼓動風箱(天地)越見其作用越無窮,這當中有著極為深奧的道理,千言萬語,都不如守中與靜。

道德經第六章:「谷神不死,是謂玄牝,玄牝之門,是謂天地根,緜緜若存,用之不勤。」
謝昕潤譯:谷神自始以來一直都不曾喪亡,是幽微而無可測的生生之母,其生生之門,是肇生天地的根,不具形體而聯結細密連綿不斷,開啟其作用的方法是柔弱無為。

道德經第七章:「天長地久,天地所以長且久者,以其不自生,故能長生。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,外其身而身存。非以其無私耶,故能成其私。」
謝昕潤譯:天長地久,天地之所以長且久,因其不是為了一己之生而生,故能長久生生不息。所以聖人常置己身於後,而得己身先,常置己身於外,而己身反而能得存。這不就是因為聖人無私,最後仍能成就其私的寫照嗎!

道德經第八章:「上善若水,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處眾人之所惡,故幾於道。居善地,心善淵,與善仁,言善信,正善治,事善能,動善時。夫唯不爭,故無尤。」
謝昕潤譯:上善若水,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所處的多是眾人認為是利他而不利己的,故幾近於道。善為道者,善其地利以居、善其淵深而心懷若谷、善其仁以與眾、善其言以守信、善其正以治、善其所能以事事、善其天時以動。因其不爭,所以不會有過失。

道德經第九章:「持而盈之,不如其已;揣而梲(ㄓㄨㄛˊ)之,不可長保;金玉滿堂,莫之能守;富貴而驕,自遺其咎。功遂身退,天之道。」
謝昕潤譯:既已持有而又想增加到滿溢,不如終止這種想法及做法;懷揣不能擔當棟樑的小木材,並不能得到長久的支撐及保護;金玉滿堂,最終必守不住;富貴而驕,必將為自己留下災咎。依此道致功成後身會退去,此乃天之道。

道德經第十章:「載營魄抱一,能無離乎?專氣致柔,能嬰兒乎?滌除玄覽,能無疵乎?愛國治民,能無知乎?天門開闔,能為雌乎?明白四達,能無為乎?生之、畜之,生而不有、為而不恃、長而不宰,是謂玄德。」
謝昕潤譯:(丹士)載營與魄使合抱於一,能做到須臾不離嗎?專氣致柔,能回復到猶如嬰兒之骨弱筋柔而手掌握固嗎?滌除四週幽微,而根深柢固的成見能滌除到沒有瑕疵嗎?愛國治民,能做到無慾念而無為嗎?天門開闔,能做到知其雄而守其雌嗎?博知各種學問,能知己之所不知嗎?道生之、德蓄之,生之而不佔有,蓄之而不自恃妄為,長養之而不宰控其自然發展,是謂玄德。

道德經第十一章:「三十輻共一轂(ㄍㄨ),當其無,有車之用。埏埴以為器,當其無,有器之用。鑿戶牖以為室,當其無,有室之用。故有之以為利,無之以為用。」
謝昕潤譯:以三十根木條等距輻射固定在一支輪軸上,當各木條無我,就可以一同做出使車子進退的作用。用陶漿製成容器,當陶漿無我,就可以具備容器的功用。在牆壁上鑿挖門窗,當門窗無我,就可以形成室之收納的作用。因此有者可做為財利,無者可產生妙用。

道德經第十二章:「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聾,五味令人口爽,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,難得之貨令人行妨。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,故去彼取此。」
謝昕潤譯:眼睛常流連在五光十色者其目盲,耳朵常專注在聲響樂音者其耳聾,嘴巴嗜吃美食佳餚者其口乖爽,常馳騁在田野打獵者其心失控發狂,常四處追求難得之貨者其行多礙妨。因此聖人實其腹而不盲目、不耳聾、不口爽、不令心發狂、不行妨,應該要這樣取捨才是。

道德經第十三章:「寵辱若驚,貴大患若身。何謂寵辱若驚?寵為上、辱為下,得之若驚,失之若驚,是謂寵辱若驚。何謂貴大患若身?吾所以有大患者,為吾有身,及吾無身,吾有何患!故貴以身為(ㄨㄟˋ)天下,若可寄天下;愛以身為(ㄨㄟˋ)天下,若可託天下。」
謝昕潤譯:寵辱若驚,鄭重地以己身為大患。何謂寵辱若驚?寵為上、辱為下,得寵時患失,受辱時患得,於其心上下浮沈波動不能靜,是謂寵辱若驚。何謂鄭重地以己身為大患?我之所以有大患,是因我心繫於己身之寵辱,若我無身即無有寵辱,我何患之有!因此若有人貴重己身是為了天下,應可將天下寄予此人,若有人珍愛己身是為了天下,應可將天下託予是人。

道德經第十四章:「視之不見名曰夷,聽之不聞名曰希,搏之不得名曰微,此三者不可致詰,故混而為一,其上不皦,其下不昧,繩繩不可名,復歸於無物,是謂無狀之狀、無物之象,是謂惚恍,迎之不見其首,隨之不見其後。執古之道,以御今之有,能知古始,是謂道紀。」
謝昕潤譯:道,視之而無所見,可名曰夷,聽之而無所聞,可名曰希,搏之而無所得,可名曰微,此三項無可分割表達,故混而同在一起陳述:道,其既不顯,卻也不隱,無法用結繩記事的方式來形容其情狀,其呈無狀之狀、無物之象,可稱之為惚恍,當其迎面而來時看不清其首,要隨而跟之也看不清其後。執古道之無(第一章:無名,天地之始),以統御傳襲至今之有(第一章:有名,萬物之母),以上所述即是古始之道,也是古道的紀錄。

道德經第十五章:「古之善為士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識。夫唯不可識,故強為之容:豫兮若冬涉川,猶兮若畏四鄰,儼兮其若客,渙兮若冰之將釋,敦兮其若樸,曠兮其若谷,混兮其若濁。孰能濁以靜之徐清?孰能安以動之徐生?保此道者不欲盈,夫唯不盈,故能蔽不新成。」
謝昕潤譯:古之善持正道者,其行止微妙玄通、深不可識。正因為深不可識,所以勉強形容於後:謹慎評估後才會行進如冬天涉冰渡川,考慮再三才做出下一步似乎很擔心驚擾四鄰,待人接物恭敬莊重猶如接待賓客,讓心慾渙解似冰將融及開釋,言行敦篤有如樸木,心曠豁達有如處在空盪巨谷,混沌己心使濁濁而看不清楚。有誰能使混濁沉靜而逐漸清澈?有誰能使天道安穩轉動而徐生不息?至今仍保有此道者不會讓慾念盈滿,因為不盈滿,所以能蔽除慾念不使之有所新成。

道德經第十六章:「致虛極,守靜篤,萬物並作,吾以觀復。夫物芸芸,各復歸其根,歸根曰靜,是謂復命。復命曰常,不知常,妄作凶。知常容,容乃公,公乃全,全乃天,天乃道,道乃久,沒身不殆。」
謝昕潤譯:(煉丹時)須致虛極、守靜篤,可使人身內萬物並作並且逐現騰騰之炁,丹士得以此觀身內萬物復命之情狀。當芸芸萬物各復歸其根,這樣的歸根曰靜,謂之復命。復命後仍須常守靜篤,曰常,若不能常守之而致妄念再發作,凶!知常守靜篤以容萬物續作,曰容;容則能公而無私,曰公;公則能週全無遺,曰全;全則能通於天之生生不息,曰天;天之生生不息曰道,道即法自有本然而長長久久生生不息無有終時,是謂沒身不殆(第三十三章:不失其所者久,死而不亡者壽)。

道德經第十七章:「太上,不知有之,其次,親而譽之,其次,畏之,其次,侮之,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,悠兮其貴言!功成事遂,百姓皆謂:我自然。」
謝昕潤譯:(丹道的)太上層次是不知有之,這也是唯一有用可行的層次,其次是親親而讚譽之,其次是畏而懼之,其次是侮而輕蔑之,後者其信不足,道亦不會與之有信,這是長久以來相傳不絕的箴言。(丹道)功成事遂時,太上之百姓居於其間而不知有之,無感而皆謂我自然。

道德經第十八章:「大道廢,有仁義;智慧出,有大偽;六親不和,有孝慈;國家昏亂,有忠臣。」
謝昕潤譯:俗人經常廢止大道而高舉仁義,用智慧而操使大偽術,與六親不和卻提倡孝慈,使國家昏亂卻又一再強調國家需要忠臣。

道德經第十九章:「絕聖棄智,民利百倍;絕仁棄義,民復孝慈;絕巧棄利,盜賊無有。此三者以為文不足,故令有所屬:見素抱樸,少私寡慾。」
謝昕潤譯:莫以聖者自居、勿施智慧巧為(第十八章:智慧出,有大偽),則人民自能興利百倍;絕仁棄義,則人民自會回復孝慈行為;絕巧棄利,盜賊無處可索其利益自會消失不復見。我擔心大家仍不夠了解以上三者的文義,所以提供大家有所遵循的方向:要見素抱樸,要少私寡慾。

道德經第二十章:「絕學無憂!唯之與阿,相去幾何?善之與惡,相去若何?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。荒兮其未央哉!眾人熙熙,如享太牢,如春登臺,我獨泊兮其未兆,如嬰兒之未孩,儽儽兮若無所歸。眾人皆有餘,而我獨若遺,我愚人之心也哉,沌沌兮!俗人昭昭,我獨昏昏。俗人察察,我獨悶悶。澹(ㄉㄢˋ)兮其若海,飂(ㄌㄧㄡˋ)兮若無止,眾人皆有以,而我獨頑似鄙。我獨異於人,而貴食母。」
謝昕潤譯:通透絕學者,無憂!眾人能分辨得出文章中唯、之、與、阿的異同嗎?使善之,與使惡,在眾人心中的差別為何?在眾人心中所畏懼的,亦是道人心中皆應引以為戒的。例如荒其田地而未能央稼完成啊!眾人熙熙攘攘來來去去,猶如四處追逐盛宴享受大餐,有如到處登高望遠欲求眺望明媚春光,唯獨我的心停泊不動而無慾念之兆,有如嬰兒般未達能走跳之孩童階段而無慾求,如無家之人心無可歸。眾人皆心有餘慾,而我獨獨好像遺失了心慾,我的心就像愚人一般渾沌無知。俗人們所行所為講求明快敏捷,我唯獨如日落而將息。俗人們事事明察秋毫錙銖必較,我唯獨平心無慾無求。俗人們總是有如身在海中載沉載浮終日搖蕩不已,有如身在疾風中搖擺無法靜止下來,而我唯獨頑強鄙棄俗人們作為不隨之起舞。我獨異於人,而以抱食自在母胎中就已生來俱有的肚臍視為最為貴重至要。

道德經第二十一章:「孔德之容,惟道是從。道之為物,惟恍惟惚;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;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,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,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閱眾甫。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?以此!」
謝昕潤譯:德猶如容器,孔德能容進什麼則取決於道。人身肚臍中有孔,這孔能容進什麼德?能容進多少德?取決於道(道德經第五十一章:道生之,德蓄之,物形之,勢成之)。道生之物,唯恍唯惚;其於初始之際惚兮恍兮,總是幽靜深遠無聲無息,僅止於可以象指之;繼而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出現;繼而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出現,其精甚真,精中有信,可與萬物進行勾稽合符。自古及今,這個名器始終未曾退去(這個名器即人身上的肚臍。道德經第一章:名可名、非常名;無名,天地之始,有名,萬物之母。),可用以觀閱萬物化作初始之際的情狀。我是如何知道萬物化作初始之際的情狀呢?就是根據這個道生萬物時的變化過程!

道德經第二十二章:「曲則全,枉則直,窪則盈,敝則新,少則得,多則惑,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。不自見故明,不自是故彰,不自伐故有功,不自矜故長,夫唯不爭,故天下莫能與之爭。古之所謂曲則全者,豈虛言哉?誠全而歸之。」
謝昕潤譯:曲繞而行可以週滿全域,彎彎屈曲而生堪比筆直而長,低窪地勢可得水注滿盈,除舊蔽方能得到空間佈新,少私寡欲者多得,多慾會陷入迷惑,所以聖人常抱一作為得天下的方式。不執自我之見者能明,不自以為是者其言行益彰,不自誇者故有功,不自傲不自負者故有所長,其唯不爭,故天下莫能與之爭。古之所謂曲則全者絕非虛言,這才是周全而無可失的歸根復命。

道德經第二十三章:「希言自然,故飄風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,孰為此者?天地。天地尚不能久,而況於人乎?故從事於道者,同於道;德者,同於德;失者,同於失。同於道者,道亦樂得之;同於德者,德亦樂得之;同於失者,失亦樂得之。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!」
謝昕潤譯:自然往往希聲無語,既然希聲無語,因此一朝一日不定時的飄風驟雨是何者所為呢?是天地!天地尚不能長久控制風雨之驟變,何況是人呢?所以事道者會與道同行,事德者會與德同行,事失者會與失同行。與道同行者,道亦樂於與之同道;與德同行者,德亦樂於與之同德;與失同行者,失亦樂於與之同失。同於失者其信不足,故道亦不會與之有信。

道德經第二十四章:「企者不立,跨者不行,自見者不明,自是者不彰,自伐者無功,自矜者不長,其在道也,曰:餘食贅行,物或惡之,故有道者不處。」
謝昕潤譯:墊起腳跟以站立者不能久立,橫跨雙腳以前行者不能久行,堅執自我之見者不明,自以為是者其所作為效果不彰,自居功勞者其無功,自傲自負者不會有所增長,這些行為對道而言皆是餘食贅行,道生之物也會惡而棄之,因此常持正道者不會與之為伍、也不會與之有信。

道德經第二十五章:「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,寂兮寥兮,獨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為天下母,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,強為之名曰大。大曰逝,逝曰遠,遠曰反。故道大、天大、地大、王亦大。域中有四大,而王居其一焉!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」
謝昕潤譯:有物,混成,在尚未有天地之前就已生而存在,寂寥幽靜,獨立而無可更改,周行而不停歇,可以作為天下(人身)的始母,我不知其名字,將其取字曰「道」,再強為取名曰「大」。其大,可彌六合;其逝,退藏於密;其遠,弗屆;其反,可使返樸歸真。因此道大、天大、地大、王亦大(王為人之主)。物,其周行不殆之場域有四大,而王居其一呢!人返樸歸真之道必須先法地,次以地法天,次以天法道,道法有物混成時,寂兮寥兮、獨立而不改、周行而不殆之自有本然。

道德經第二十六章:「重為輕根,靜為躁君,是以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,雖有榮觀,燕處超然。奈何萬乘之主,而以身輕天下。輕則失本,躁則失君。」
謝昕潤譯:重為輕根,靜為躁君,聖人即使整天行動也離不開人身肢體(輜重),雖擁有富麗堂皇的豪宇,卻也不會眷戀留駐而超然於物外。奈何擁有萬輛馬車的君主,其所用車馬卻僅以滿足自身慾念,而輕忽天下之所需,失去立足於天下的根本。輕者無根則浮躁,浮躁就會失去萬乘君位。

道德經第二十七章:「善行無轍迹,善言無瑕讁(ㄓㄜˊ),善數不用籌策,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,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。是以聖人常善救人,故無棄人;常善救物,故無棄物,是謂襲明。故善人者,不善人之師;不善人者,善人之資。不貴其師,不愛其資,雖智大迷,是謂要妙。」
謝昕潤譯:善行者其行無軌跡,善言說者其言論無缺失亦不招罪責,善測數者不須使用工具,善閉門者不須使用門栓而門也無法開啟,善結繩者不須使用繩索也無法解開。所以聖人常持正道救人,從不棄人;常持正道救物,從不棄物,此謂沿襲之明。因此常持正道者可作為尚未學會善持道者的老師,尚未學會善持道者可當作常持正道者的資材。不貴重老師,不愛惜資材,雖智大迷,此謂至要之妙。

道德經第二十八章:「知其雄,守其雌,為天下谿。為天下谿,常德不離,復歸於嬰兒。知其白,守其黑,為天下式。為天下式,常德不忒,復歸於無極。知其榮,守其辱,為天下谷。為天下谷,常德乃足,復歸於樸。樸散則為器,聖人用之,則為官長,故大制不割。」
謝昕潤譯:天下,指人身。
知天下之雄,守天下之雌,乃為天下之山谿。稳稳守住天下之山谿(山谷/肚臍),使道生之德常駐於此而不離,使天下之雌(肚臍)復歸於嬰兒。
知天下之白,守天下之黑,乃為守天下之式。稳稳守住天下之黑,使道生之德不出任何差錯,使天下之黑復歸於無極。
知天下之榮,守天下之辱,乃為守天下之谷。稳稳守住天下之辱,使道生之德源源不絕而充足,使天下之辱復歸於樸真。
樸真則散為名器,聖人取而用之,以正百官,可稱之為人身諸器官之長,故至大的控制是不需割裂。


道德經第二十九章:「將欲取天下而為之,吾見其不得已。天下神器,不可為也,不可執也,為者敗之,執者失之。故物,或行或隨,或歔或吹,或強或羸,或挫或隳,是以聖人去甚、去奢、去泰。」
謝昕潤譯:想要取天下而採取各種作為者,依我來看都不會成功。天下神器,不可人為控制,不可執慾操作,人為控制者會失去,執慾操作者會失敗。面對《物》,有的人採用主動引行、有的人採用默默跟隨,有的人由鼻孔出氣、有的人由嘴巴吹氣,有的人施以強攻方法、有的人施以弱化方式,有的人採取壓抑方法、有的人採取毀壞方法,不一而足。而聖人的方法是去除人為貼飾的、去除奢華不實的、去除追逐安樂享受的。

道德經第三十章:「以道佐人主者,不以兵強天下,其事好(ㄏㄠˋ)還。師之所處,荊棘生焉,大軍之後,必有凶年。善有果而已,不敢以取強,果而勿矜,果而勿伐,果而勿驕,果而不得已,果而勿強,物壯則老,是謂不道,不道早已。」
謝昕潤譯:以道佐人主者,深知不可以兵戰強攻天下,否則必然會受到反撲遭致反效果。軍隊所經之處,必定遍地荊棘,一旦發生軍事大戰,接下來必起凶年。善道者懂得穩穩抱守住果,不敢採取強攻猛取。果而不可自傲不自負,果而不自誇,果而勿驕慢,果而似乎得不到、不可自認勢在必得,果而不敢強作,強作於果是揠苗助長的做法,會使物過壯而老,這些都是不道(反道)的行為,不道(反道)者會早敗。
謝昕潤注:善有果而已的「果」字係取其象形,果字上半部為田,象指第五十六章所指的「塞其兌,閉其門,挫其銳,解其分,和其光,同其塵。」果字下半部為木,象指第五十九章所指的「深根固柢」,以及第七十六章所指的「木強則兵,強大處下」。


道德經第三十一章:「夫佳兵者,不祥之器,物或惡之,故有道者不處。君子居則貴左,用兵則貴右。兵者,不祥之器,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,恬淡為上。勝而不美,而美之者,是樂殺人;夫樂殺人者,不可得志於天下矣。吉事尚左,凶事尚右,偏將軍居左,上將軍居右。言以喪禮處之,殺人之眾,以悲哀泣之,戰勝,以喪禮處之。」
謝昕潤譯:再精良的兵器都是不祥之器,物會惡而棄之,因此有道者不會與之為伍。君子守勢擅用左,攻勢擅用右。兵者,不祥之器,不是君子必用之器,當不得已而必須使用時,記得要點到為止方是上策。戰勝並非美事,因為啟戰即是不美,而美之讚之者,乃好殺之徒,好殺之徒必然不能暢行於天下。吉事尚左,凶事尚右,偏將軍居左,上將軍居右,我之所以會說以喪禮處理戰事,因為師之所到必定殺人眾多。故,戰勝時,須用處理喪事的態度來處理這個結果。
謝昕潤注:「殺人之眾,以悲哀泣之,戰勝,以喪禮處之」,丹士煉丹時,以左右手掌交掩於已身的肚臍之上,左右手即指「偏將軍居左,上將軍居右」,交掩於已身的肚臍之上,故第三十六章強調「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」,國即指整個人身軀體。丹士煉丹時左右手交替掩於肚臍之上,故曰:「利器不可以示人」,即第五十二章所示「天下有始,以為天下母,既得其母,以知其子,既知其子,復守其母,沒身不殆,塞其兌,閉其門,終身不勤。」天下係指人身整體,即「其子」,肚臍即「其母」,左右手掌交替掩於肚臍之上,即為「塞其兌,閉其門,終身不勤」。待丹士煉丹畢,放開左右手掌後,會不由自主的打個哈欠,此時功成。而打哈欠後,丹士的雙眼會自然釋溢眼液,部份人還會出現鼻水,在在狀似哭泣,故曰:「言以喪禮處之,殺人之眾,以悲哀泣之,戰勝,以喪禮處之。」

道德經第三十二章:「道常無名,樸雖小,天下莫能臣也,侯王若能守之,萬物將自賓。天地相合,以降甘露,民莫之令而自均。始制有名,名亦既有,夫亦將知止;知止,所以不殆。譬道之在天下,猶川谷之與江海。」
謝昕潤譯:道常無以名其狀「無名」,樸實素,雖小,天下卻沒有能令之為臣下者,侯王若能守之,萬物之間就無有相爭而各自生長順暢。天地相合以降甘露,百姓皆不須施以指令即能均沾此露。道之始制可經由身上的「有名」之名器,名器既已有,還要知悉停止心中的慾念,知止慾念,可以不遭災殃。若是比喻道與天下的關係,就猶如川谷之與江海,沒有道就沒有天下,如同沒有川谷就沒有江海。

道德經第三十三章:「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;勝人者有力,自勝者強;知足者富,強行者有志;不失其所者久,死而不亡者壽。」
謝昕潤譯:能知人者智,能自知者明;能勝人者有力,能自勝者強;能知足者富,不知足而強行者乃用其慾志;能不失其所者謂之長長久久,死而不滅亡者曰壽。

道德經第三十四章:「大道氾兮,其可左右,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,功成不名有,衣養萬物而不為主,常無欲,可名於小;萬物歸焉而不為主,可名為大。以其終不自為大,故能成其大。」
謝昕潤譯:大道總是充沛而溢流,其之行既兼左又顧右,萬物恃之而生長不息,大道也不會辭拒而去,功成而不居有功,衣養萬物而不主導萬物,常無慾念,可說是小到藏於密之小。在萬物歸根大道後,大道也不自居為萬物之主,可說是大到彌六合之大。因其始終皆不曾為自己而大,故能成其大。

道德經第三十五章:「執大象,天下往,往而不害,安平太。樂與餌,過客止。道之出口,淡乎其無味,視之不足見,聽之不足聞,用之不足既。」
謝昕潤譯:執持道的大原則,在天下間來來往往,這樣是不會遭害的。應如何平息奢侈慾念呢?在耳際的樂音、在眼前的美食,都要待之如過客而止之於外。道之動,其之所言平淡無味,極盡眼力也看不到其樣貌,豎耳傾聽也聽不到其聲音,卯盡全力取用也用之不竭。

道德經第三十六章:「將欲歙之,必固張之;將欲弱之,必固強之;將欲廢之,必固興之;將欲奪之,必固與之,是謂微明,柔弱勝剛強。魚不可脫於淵,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!」
謝昕潤譯:鳥在準備將翅膀合攏收起之前,一定會先將翅膀張開;此外,將欲弱之,必固強之;將欲廢之,必固興之;將欲奪之,必固與之。凡此種種謂之微明,返其道而行的柔弱必勝剛強。魚不可脫離水而活,這是必然的事實,同理,丹士於煉丹時,國之利器(肚臍)也不可示之於人。

道德經第三十七章:「道常無為而無不為,侯王若能守之,萬物將自化;化而欲作,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,夫亦將無欲,不欲以靜,天下將自定。」 謝昕潤譯:道常無為而無不為,侯王若能守之以無為,萬物將會依其自有本然進行生長演化;演化過程若有慾念發作,我將以天地之始、至樸至真的「無名」鎮之(第一章:無名,天地之始),如此,(侯王)將無慾念而回復平靜,天下就自會安定。

道德經第三十八章:「上德不德,是以有德。下德不失德,是以無德。上德無為而無以為;下德為之而有以為;上仁為之而無以為,上義為之而有以為。上禮為之而莫之應,則攘臂而扔之。故失道而後德,失德而後仁,失仁而後義,失義而後禮;夫禮者,忠信之薄,而亂之首。前識者,道之華,而愚之始。是以大丈夫處其厚,不居其薄,處其實,不居其華,故去彼取此。」
謝昕潤譯:上德者不拘執於德之有無而行,是以有德。下德者念念繫於德,是以無德。上德者,因無所事事故而無所為;下德者,因預設立場而為之,乃有所為;上仁者有所事事而盡力做到無所為之,上義者有所事事而有所為。上禮者有所為而沒有得到預想的回應,遂舉起手臂將其扔而遠之。因此,失道後上之以德,失德後上之以仁,失仁後上之以義,失義後上之以禮,淪落到禮者,已是忠信之末,乃亂之始。有前列之思想和行為者,從道的思維來看是虛華浮誇之人,乃大愚之始。因此行於道的大丈夫選擇處於道、德等之厚者,避離其之薄者,處樸實,不居虛華,應該要做這樣的選擇才對。

道德經第三十九章:「昔之得一者:天得一以清,地得一以寧,神得一以靈,谷得一以盈,萬物得一以生,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,其致之。天無以清將恐裂,地無以寧將恐廢,神無以靈將恐歇,谷無以盈將恐竭,萬物無以生將恐滅,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蹶。故貴以賤為本,高以下為基,是以侯王自謂孤、寡、不穀,此非以賤為本邪?非乎?故致數輿無輿,不欲琭琭如玉,珞珞如石。」
謝昕潤譯:古昔之得一者:天得一以清,地得一以寧,神得一以靈,谷得一以盈,萬物得一以生,侯王得一以為天下正,都是因為得一而有以致。其所產生的影響是:天無以清將恐裂,地無以寧將恐廢,神無以靈將恐歇止,谷無以盈將恐枯竭,萬物無以生將恐消滅,侯王無以貴高將恐顛仆跌倒。因此貴以賤為本,高以下為基,是以侯王自謂孤、寡、無後,如此種種難道不是以賤為本嗎?不是嗎?因此勿以擁有多輛馬車的王公貴族為高貴,莫以沒有馬車的平民為低賤,毋須尊琭琭之玉為高貴,毋須貶珞珞之石為低賤,此為切莫太過與不及而得一之至貴。

道德經第四十章:「反者道之動,弱者道之用,天下萬物生於有,有生於無。」
謝昕潤譯:返樸歸真,是開啟道之運動的鑰匙,柔弱無為,是推動道之作用的方法。天下萬物生於有作,有作生於無為。

道德經第四十一章:「上士聞道,勤而行之;中士聞道,若存若亡;下士聞道,大笑之,不笑不足以為道。故建言有之:明道若昧,進道若退,夷道若纇,上德若谷,大白若辱,廣德若不足,建德若偷,質真若渝,大方無隅,大器(免)成,大音希聲,大象無形,道隱無名,夫唯道,善貸且成。」
謝昕潤譯:上士聞道,戮力行之;中士聞道,時行時止;下士聞道,大笑之,下士若不大笑,他所聽聞的就不是道。以下是我的建議:明道時有如心被蒙昧而無所知,進道猶如退著走,在道上夷除障礙時好像也同時在設立新的屏障,上德若谷能蓄容萬物,已經潔白至淨了往往看起來好像仍有瑕污,廣拓德好像德很不足夠,德在初萌建時往往無聲無息好像偷偷摸摸進來的,質真者看起來好似沾有髒污,道大到向四方延伸時將看不到其盡頭和轉角,大器往往天成而不必人為巧作,大音其聲細微而若有似無,道之大象沒有可視可見的形樣,道常隱而無可名其狀,也唯有道,常施與人們運用並使之有成。

道德經第四十二章:「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,萬物負陰而抱陽,沖氣以為和。人之所惡,唯孤、寡、不穀,而王公以為稱,故物或損之而益,或益之而損。人之所教,我亦教之,強梁者不得其死,吾將以為教父。」
謝昕潤譯:「道自虛元生一氣,便從一氣産陰陽,陰陽再合成三體,三體重生萬物昌」(這四句原文摘自紫陽真人大作《悟真篇》),萬物皆負陰精(第五十五章:骨弱筋柔而握固,未知牝牡之合而脧作,精之至也)而抱陽神,道沖以氣而合和陰陽(第三十九章:「神得一以靈...,神無以靈將恐歇」,一者氣也)。人們大多不願意自己孤、寡、無後,而位居上位的王公卻以之為自稱,這些或將導致太過或不及,於物作一事,有餘者應損之,不足者應補之,多言數窮,不如守中(第五章),常使抱一(第十章:載營魄抱一,能無離乎?第二十二章:聖人抱一為天下式)。關於道之生、氣之和,他人所能教導的,我也能教導,他人所不能教導的,我更能教導,有人強行為陰精和陽神搭樑作橋,此者若不敗亡,我就拜他為教父。

道德經第四十三章:「天下之至柔,馳騁天下之至堅。無有入無間,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。不言之教,無為之益,天下希及之。」
謝昕潤譯:天下之至柔,往往馳騁天下之至堅。「無」能帶著「有」一起進入無間,無所不入(「無」與「有」無時不刻地、無處不在地交相合入),我就是依此得知無為之有益。行不言之教,為無為之益,天下少有人能觸及這些道理和實務。

道德經第四十四章:「名與身孰親?身與貨孰多?得與亡孰病?是故甚愛必大費,多藏必厚亡。知足不辱、知止不殆,可以長久。」
謝昕潤譯:名位與人身,可知何者更應親近?人身與財貨,能否計算出哪一個較多?得生與滅亡,何者是病?因此甚為追逐所愛,其為了愛慾必然大費周章,多藏財貨者必將徹底失去財貨。知足者不會遭辱,知止慾念者不陷危境,由此可以長久不息!

道德經第四十五章:「大成若缺,其用不弊;大盈若沖,其用不窮;大直若屈,其用不居;大巧若拙,其用不輟;大辯若訥,其用不差。躁勝寒,靜勝熱。清靜為天下正。」
謝昕潤譯:大成之器狀似尚有不足,但使用時毫無弊失;盈盈滿溢有如得到源源不絕的沖積,用之不窮;最強大的直豎是屈曲,其用途不限於一二;至巧的手藝看似手拙,其功能不減;大辯才常若木訥,其用辭精準不差。躁勝寒,靜勝熱,清靜才是天下之至正。

道德經第四十六章:「天下有道,卻走馬以糞;天下無道,戎馬生於郊。禍莫大於不知足,咎莫大於欲得,故知足之足,常足矣!」
謝昕潤譯:當天下有道,國家走馬行貨一片昇榮;當天下無道,馬匹就會被徵用於兵戎戰事,國家陷於戰危。禍,莫大於治政者不知足,咎,莫大於治政者動念生慾,因此知足之足,才是真正的滿足啊!

道德經第四十七章:「不出戶,知天下;不闚牖,見天道。其出彌遠,其知彌少。是以聖人不行而知,不見而名,不為而成。」
謝昕潤譯:聖人不出門戶而能知天下事;不須窺看窗外就能看見天道運作和變化。於道之事,窮於四處追遠者,其能獲知的反而越少。因此聖人的境界是:不須四處行走而能知其事,不須看也能見知其名狀,無為(無所事事)而功成。

道德經第四十八章:「為學日益,為道日損,損之又損,以至於無為,無為而無不為。取天下常以無事,及其有事,不足以取天下。」
謝昕潤譯:為學日增益其博知,為道日減損其慾想妄念,損之又損,以至於慾想妄念皆不為所生,故能隨緣應物無所不為。取天下者須先止慾無念達至無所事事,當其尚有慾念有所事事時,不足以取天下。

道德經第四十九章:「聖人常無心,以百姓心為心,善者吾善之,不善者吾亦善之,德善;信者吾信之,不信者吾亦信之,德信。聖人在天下歙歙(ㄒㄧˋ),為天下渾其心,百姓皆注其耳目,聖人皆孩之。」
謝昕潤譯:聖人不動心念,依百姓之事物隨緣慧應,對於能善持道者,我為其續善之,而針對尚未能善持道者,我也為其續善之,此德乃善;對於能持信以契合者,我為其續信之,而針對尚未能持信以契合者,我也為其續信之,此德乃信。聖人在天下,一一為天下人渾蔽闔止其心慾,百姓們都以耳目觀注事與物,聖人皆教導其返樸如嬰孩階段之未兆。

道德經第五十章:「出生入死,生之徒,十有三;死之徒,十有三;人之生,動之死地,亦十有三,夫何故?以其生生之厚。蓋聞善攝生者,陸行不遇兕虎,入軍不被甲兵,兕無所投其角,虎無所措其爪,兵無所容其刃,夫何故?以其無死地!」
謝昕潤譯:出生入死,生死由命,應生則生,該死則死,此二類人數各有十加三,生與死的比例呈一比一。另有一種第三類人,其本已該死,卻能常持「道之動」(第四十章:反者道之動)而自死地轉出而得生,此類人數亦有十加三,與死之徒十加三相比,得其比例也是一比一,即該死之徒若常持「道之動」,其可脫離死地而得生。為什麼會有這種結果呢?因為這類人求得並且毫無懸念地常持「道之動」的攝生法。聽說善攝生者,其於陸行不遇兕虎,入軍不被甲兵,兕無所投其角,虎無所措其爪,兵無所容其刃,為什麼呢?因為這(第三)類人已經有方法脫離死地而無死地(第六十二章:道者萬物之奧,善人之寶,不善人之所保...,以求得,有罪以免)。

道德經第五十一章:「道生之,德蓄之,物形之,勢成之,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,道之尊,德之貴,夫莫之命而常自然。故道生之,德蓄之,長之育之,亭之毒之,養之覆之。生而不有,為而不恃,長而不宰,是謂玄德。」
謝昕潤譯:道生物為始,德繼道而蓄物以續,物繼而萌生而形具、作而不止,物物齊作而萬物之大勢乃成,因此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。道之尊,德之貴,無有可命令其作為者,此乃常依其自有本然運作。萬物,道生之,德蓄之,長之育之,亭之育之,滋養之並反覆為之。生萬物而不據為己有,蓄萬物而不恃物而驕,長養萬物而不宰越其自然,是謂玄德。

道德經第五十二章:「天下有始,以為天下母,既得其母,以知其子,既知其子,復守其母,沒身不殆,塞其兌,閉其門,終身不勤。開其兌,濟其事,終身不救。見小曰明,守柔曰強,用其光,復歸其明,無遺身殃,是謂習常。」
謝昕潤譯:天下有其始肇者,係為天下母,既得知有此天下母,即可進一步知悉其子,既知其子,就要循其子身以尋回其母並復守其母,以使天下生生不殆,操作之法,首先要塞閉玄牝之門天地根,使母身柔弱無為緜緜若存。當再度開啟玄牝之門後,繼之見素抱樸、少私寡欲以濟接天下事,終身不止。能察見母身內細小之作曰明,能以柔弱續守之曰強,混俗和光,使母身復歸嬰兒般之精固氣和以至通明(第五十五章:知和曰常,知常曰明),天下就不會留有餘殃,此謂習常。

道德經第五十三章:「使我介然有知,行於大道,唯施是畏。大道甚夷,而民好徑,朝甚除,田甚蕪,倉甚虛,服文綵,帶利劍,厭飲食,貨財有餘,是謂盜夸,非道也哉!」
謝昕潤譯:假使我堅正所知,並廣為推行大道,會令我有所畏戒的,就是如何施作推行。大道甚是寛廣平坦,但人們偏愛鑽進小徑:一朝醒來將古聖的傳承盡除不留,不事農作任田園荒蕪,穀倉內不存餘糧,追求穿著綵繡華麗的服飾,身帶利劍兵器隨時可能與人廝殺,若無美酒佳餚便食不下嚥,滿倉滿谷都是自己用不著的貨財,凡此種種,盡是貪求虛華驕矜自大,都是非道啊!

道德經第五十四章:「善建者不拔,善抱者不脫,子孫以祭祀不輟。修之於身,其德乃真;修之於家,其德乃餘;修之於鄉,其德乃長;修之於國,其德乃豐;修之於天下,其德乃普。故以身觀身,以家觀家,以鄉觀鄉,以國觀國,以天下觀天下。吾何以知天下然哉?以此。」
謝昕潤譯:善於創建者,其之所建無人能將之拔除,善於抱持者,其之所抱無人能使其擺脫,更且還可傳承子孫繼之而祭祀不輟。修道於身,其德為真;修道於家,其德能持家而有餘裕;修道於鄉,其德能長以育養;修道於國,其德豐厚;修道於天下,其德能普化澤民。因此,以其德真否觀其之修身,以其德有餘否觀其之修家,以其德長養否觀其之修鄉,以其德豐厚否觀其之修國,以其德普化否觀其之修天下,我是如何知悉道行天下的演變呢?以此!

道德經第五十五章:「含德之厚,比於赤子,蜂蠆虺蛇不螫,猛獸不據,攫鳥不搏。骨弱筋柔而握固,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,精之至也;終日號而不嗄,和之至也。知和曰常,知常曰明,益生曰祥,心使氣曰強,物壯則老,謂之不道,不道早已!」
謝昕潤譯:含德深厚時,有如初生嬰兒,其無為不爭,因此不會招惹毒蟲叮螫,不會招來猛獸抓擄,不會引來獵鳥攫捕。初生嬰兒骨弱筋柔而拳握緊固,尚不知公母交合之事但(男嬰)生殖器在清晨時卻會自然勃起,這就是精足飽滿的緣故;即使整天哭號卻也不致聲啞,這就是氣沖至和的道理(第四十二章:沖氣以為和)。知和並且常持之以和,這樣的常是謂明,以此益生者能至祥,以心使氣曰強作強行,強作強行於物,欲使之強壯反倒是揠苗助長的行為,此乃不道,務必要早早終止不道。

道德經第五十六章:「知者不言,言者不知。塞其兌,閉其門,挫其銳,解其分,和其光,同其塵,是謂玄同。故不可得而親,不可得而疏,不可得而利,不可得而害,不可得而貴,不可得而賤,故為天下貴!」
謝昕潤譯:(於道,)真知者不會美己之言誇誇其辭,而多言者乃是為掩飾自已的無知。正確的方法是塞閉玄牝之門,挫除銳鋼角鑽的鋒利,解開木藤盤根錯節的紛亂,柔和眩目刺眼的燄光,混同一切無盡的塵土,謂之玄同(混俗和光、歸與天下同於一)。故不可為求有所得,而有親疏之分、利害之別、貴賤之差異,此乃天下之至貴。

道德經第五十七章:「以正治國,以奇用兵,以無事取天下,吾何以知其然哉?以此:天下多忌諱,而民彌貧;民多利器,國家滋昬;人多伎巧,奇物滋起;法令溢彰,盜賊多有。故聖人云:我無為而民自化,我好靜而民自正,我無事而民自富,我無欲而民自樸!」
謝昕潤譯:以正道治國,用兵採取詭異奇術,以善治眾民至皆無事時始可取天下,我為什麼會認為一定是這樣呢?以此:治國者越防範所忌所諱,人民就越會貧困匱乏;治國者越使用利器治理國家,國家就越會滋生昏亂;治國者越重視技工匠藝,就越會造成奇物當道;治國者法令規範越多,鑽漏洞的盜國賊就越會大增。所以聖人才會這麼說:我無為而民自然化作,我好靜而民自然端正,我無所事事而民自然富足,我無慾念而民自然反樸歸真!

道德經第五十八章:「其政悶悶,其民淳淳;其政察察,其民缺缺。禍兮福之所倚,福兮禍之所伏,孰知其極?其無正,正復為奇,善復為妖,人之迷,其日固久。是以聖人方而不割、廉而不劌(ㄍㄨㄟˋ)、直而不肆、光而不燿。」
謝昕潤譯:當治政者平心寡欲無為而治,百姓自然淳樸敦厚。當治政者起心四顧三申五令,百姓自會躲避隱瞞。禍臨與福臨是當政者行之太過或不及的結果,有誰知道當禍福反覆交相倚伏最後會導致什麼結果嗎?其結果是不會再有正治正道,正治廢而奇術興,善者消而妖者長,人們被這等錯亂迷惘很久了。故而聖人之治:框正國政而不宰割國事、廉正治政而不傷及無辜、施政坦直而不咄咄逼民、光明磊落而不會使人民不能直視檢驗。

道德經第五十九章:「治人事天莫若嗇,夫唯嗇,是謂早服。早服謂之重積德,重積德則無不克。無不克則莫知其極,莫知其極可以有國。有國之母,可以長久,是謂深根固柢,長生久視之道。」
謝昕潤譯:想要治己心、奉天道,首先要能克儉斂慾,這是跨出服事天道的第一步。跨出這一步方得以重積厚德而無有阻礙。無有阻礙便能無極限地建德深廣,建德深廣就可以在人身場域(有國)中產出丹炁。丹炁之母源長久以來一直都存在,謂之深根固柢,此乃長生久視之道。

道德經第六十章:「治大國,若烹小鮮。以道蒞天下,其鬼不神,非其鬼不神,其神不傷人,非其神不傷人,聖人亦不傷人。夫兩不相傷,故德交歸焉!」
謝昕潤譯:治國,若要使所治之國越來越大,其中之道如烹煎魚鮮,火候要溫溫徐徐。持道探訪天下時,不會遇有鬼怪問題,並非天下沒有鬼怪,而是鬼怪在道中不會起作用,所以持道者不會被鬼怪所傷,而且神也不會傷人,不但如此,聖人在道中也不會傷及持道者。當神鬼與聖人兩兩不會傷及持道者,持道者便能偕同德俱歸於道。

道德經第六十一章:「大國者下流,天下之交。天下之牝,牝常以靜勝牡。以靜為下,故大國以下小國,則取小國;小國以下大國,則取大國。故或下以取,或下而取。大國不過欲,兼畜人;小國不過欲,入事人。夫兩者各得其所欲,大者宜為下。」
謝昕潤譯:大國係因處下而得,猶如江海處下位以納百川滙流,這是天下交流的方式。例如牝母,常以下以靜勝牡。以靜為下,大國者以靜處小國之下,則取小國;小國以靜處大國之下,則取大國。故處下,可以取之,而且能取之。當丹炁在人身這個場域中出現大範圍或全範圍(大國)的周行氣感時,丹士須一慾不生、一念不動,建德深廣兼蓄眾人,不論大小多少一概報怨以德;當丹炁在人身這個場域中轉為小範圍(小國)的集束氣感時,丹士須一慾不生、一念不動,以準備迎入聖人(從事聖人/從聖人事)。如此一來,大國、小國各得其所,欲成大國者宜處下以取。

道德經第六十二章:「道者萬物之奧,善人之寶,不善人之所保。美言可以市,尊行可以加人,人之不善,何棄之有!故立天子,置三公,雖有拱璧,以先駟馬,不如坐進此道。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?不曰以求得,有罪以免邪?故為天下貴。」
謝昕潤譯:道,是萬物諸玄奧造化的本源,是常持正道者的至寶,也是尚未學會如何善道者的保障。動人的話術可以尊貴物品在市場中的價值,人們稱羡的行車器具也可用來加持人的地位,那麼對於尚未學會如何善道的人,怎麼可以說放棄教導這些人就放棄呢!因此,立天子,置三公大臣,所配官舍雖有拱璧富麗輝煌,更是早早就賜予駟馬之車以尊其貴位,如此種種都不如坐進此道(註:此為「坐道」一詞的原句)。古之所以貴重此道是為什麼呢?不是說「以善求道得道的人,其罪可免嗎?」所以我所提倡的道乃天下之至貴寶。

道德經第六十三章:「為無為、事無事、味無味,大小多少,報怨以德。圖難於其易,為大於其細。天下難事必作於易,天下大事必作於細。是以聖人終不為大,故能成其大。夫輕諾必寡信,多易必多難,是以聖人猶難之,故終無難矣!」
謝昕潤譯:(煉丹)須建立在為無為、事無事、味無味的基礎上,上士修建深廣上德以容天下事,不論其恩怨情仇之大小多少,一概報之以德。要解決難事,須從其尚且輕易時即著手化解,要成就大事,就要在其尚且微細時開始著墨。天下難事必始作於輕易,天下大事必始作於微細。因此聖人慎於微細小事,終能成就大事。輕諾者必然寡信,只會從於易事者終必招來大難,因此聖人時時不敢輕忽易事和細事,故終能無難事啊!

道德經第六十四章:「其安易持,其未兆易謀,其脆易泮,其微易散。為之於未有,治之於未亂。合抱之木,生於毫末。九層之臺,起於累土。千里之行,始於足下。為者敗之,執者失之。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,無執故無失。民之從事,常於幾成而敗之,慎終如始,則無敗事。是以聖人慾不欲,不貴難得之貨,學不學,復眾人之所過,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。」
謝昕潤譯:(在念頭)仍安穩時易持之以平靜,未起欲時易於使謀定無慾,尚且脆弱時易於使之碎失,尚仍微小時易於將之打散。一念不動,止念於念之未有,治慾於慾之未亂。多人合抱之巨木,其初生時所發嫩芽微若毫末。九層高臺,疊自一沙一土一石。千里之行,始於腳下步步前進。為慾者敗於慾,執念者失於念。因此聖人無慾故終無敗,無念故終無失。一般人於煉丹修道時,常於將成時功虧一簣,煉丹修道必須慎終如始不可輕敵,這樣就不會失敗。因此聖人不動慾念,不貴求難得之財貨,不堅持沒必要的知識和技術,還原眾人之本質,以此輔佐萬物自然發作而不施巧為。

道德經第六十五章:「古之善為道者,非以明民,將以愚之。民之難治,以其智多,故以智治國,國之賊,不以智治國,國之福。知此兩者亦稽式;常知稽式,是謂玄德。玄德深矣,遠矣,與物反矣,然後乃至大順。」
謝昕潤譯:古之常持正道者,並非全心全力對人民明察秋毫,而是大智若愚地與人民共處。人民之所以難治,係因治政者竭盡智力算計人民,故以智治國者乃盜國之賊,不以智治國者是造國之福。要知道,明、智二者,就是檢驗治國者言行的準則,能常知明、智之戒,可稱之為玄德。當玄德廣建到既深且遠時,遂與無為之物偕同返歸於道,然後乃至圓明通順。

道德經第六十六章:「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,以其善下之,故能為百谷王。是以欲上民,必以言下之,欲先民,必以身後之。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,處前而民不害,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。以其不爭,故天下莫能與之爭。」
謝昕潤譯:江海所以能滙統百谷,是因為其善處於百谷之下,所以能滙集百川成為百谷王。因此想要位居人民之上者,必須先進入人群之下廣為聽取人民的說法,想要位居人民之前者,必先將己身利益放在人民利益之後。因此聖人得到更多人民推舉向上,而人民不覺得其重,得到人民擁戴向前,而不須擔心背後遭到傷害,能得天下人樂於推舉擁戴而不會被厭棄。因聖人不爭,故天下沒有能與之爭者。

道德經第六十七章:「天下皆謂我道大,似不肖。夫唯大,故似不肖。若肖,久矣其細也夫!我有三寶,持而保之。一曰慈,二曰儉,三曰不敢為天下先。 慈故能勇,儉故能廣,不敢為天下先,故能成器長。今舍慈且勇,舍儉且廣,舍後且先,死矣! 夫慈以戰則勝,以守則固。天將救之,以慈衛之。」
謝昕潤譯:天下人都認為我所說的道無所不在卻又什麼都不像,正因為道無所不包卻又不具聲、色、形、體,所以無法用可視、可聽、可摸、可觸的樣貌來形容,否則久而久之,聽聞者就會淪於不斷追逐枝微末節的細肖而無法理解大道。我有三寶,常持而保之:一曰慈、二曰儉、三曰不敢為天下先。慈則能勇持正道,儉則能廣建上德,不敢為天下先則能使道器成長。今若捨慈捨勇,捨儉捨廣,捨後而先,將必死無疑!慈以戰則勝,慈以守則固,當上天要救助世人,也是以慈來衛助世人。

道德經第六十八章:「善為士者不武,善戰者不怒,善勝敵者不與,善用人者為之下,是謂不爭之德,是謂用人之力,是謂配天,古之極也。」
謝昕潤譯:常持正道之丹士不會自啟戰端,常持正道之戰士不會自怒攻心,常持正道以致勝者不會自陷於與敵同陣,善用人者其常居於人之下位,這些都是不爭之德、用人之力,其行可配天,乃古來之最上乘者。

道德經第六十九章:「用兵有言:吾不敢為主,而為客;吾不敢進寸,而退尺。是謂行無行、攘無臂、扔無敵、執無兵。禍莫大於輕敵,輕敵幾喪吾寶。故抗兵相加,哀者勝矣!」
謝昕潤譯:用兵教則:「我不敢主動發兵,而是隨軍情應變調整;我不敢越雷池一步求戰,而是後退數步以守。」上兵謂:「使軍隊行進而敵人看不見我軍足跡、振臂禦敵而敵人看不見我軍手勢、操執兵器而敵人看不到我軍刀刃、扔遠不與所以不會與敵軍同陷於陣。」禍莫大於輕敵,輕敵幾喪吾寶。所以當兩軍短兵相接時,採取上列之哀兵作為者勝!

道德經第七十章:「吾言甚易知,甚易行,天下莫能知,莫能行。言有宗,事有君,夫唯無知,是以不我知。知我者希,則我者貴,是以聖人被褐懷玉。」
謝昕潤譯:我所言傳的道極易知、極易行,天下人卻不能知、不能行,我所言傳的有其宗本,我所事事的有其源始,天下的確有無知者,所以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。知我者很稀有,能效法我者甚為稀貴,因此得道的聖人往往身穿粗衣但腹中懷玉。

道德經第七十一章:「知不知,上;不知知,病。夫唯病病,是以不病;聖人不病,以其病病,是以不病。」
謝昕潤譯:知己之尚有所不知,上;強己之不知而以為知,病。唯有常知己病而對治之,所以不病。聖人不病,因其常知己病而對治之,所以不病。

道德經第七十二章:「民不畏威,則大威至。無狎其所居,無厭其所生,夫唯不厭,是以不厭。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,自愛不自貴,故去彼取此。」
謝昕潤譯:當人民不畏官威可怕,則治政者將得其大威。上官不輕侮玩弄人民居留停息之所(狎:親近而態度不莊重),人民就不會厭棄不作而生作不息,因為人民打從心裡不棄作,所以治政者能得到人民的生作不息。因此聖人有自知之明而沒有為己之見,自愛而不自認以己為至貴,吾人應有這樣的取捨才是。

道德經第七十三章:「勇於敢則殺,勇於不敢則活,此兩者,或利或害,天之所惡,孰知其故?是以聖人猶難之。天之道,不爭而善勝,不言而善應,不召而自來,繟(ㄔㄢˇ)然而善謀,天網恢恢,疏而不失。」
謝昕潤譯:來自於敢之勇而使之殺,來自於不敢之勇而使之活,這兩種作法其利與害相當,乃天所嫌之惡,有誰知其緣故呢?因為敢與不敢皆出自人的意志,其非道也。所以連聖人也責難這兩種作法。天之道:不爭而善勝、不言而善應、不召而自來、緩緩而善謀。天網寬大廣闊,看似稀疏但從不漏失大道。

道德經第七十四章:「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懼之?若使民常畏死,而為奇者,吾得執而殺之,孰敢!常有司殺者殺,夫代司殺者殺,是謂代大匠斲(ㄓㄨㄛˊ)。夫代大匠斲者,希有不傷其手矣!」
謝昕潤譯:人民若不畏死,治政者何以會對死亡產生恐懼。當治政者在支使人民時因為自己常畏死,而大舉動用武力者(原文「而為奇者」延續第五十七章「以正治國,以奇用兵」的意旨),我可抓來逕而殺之,看還有誰敢這麼做!常有職司殺者負責執殺,若有想代司殺者執殺,即有如代大木匠伐木,這些欲取而代之者,鮮少有不傷及自己之手的。

道德經第七十五章:「民之饑,以其上食稅之多,是以饑。民之難治,以其上之有為,是以難治。民之輕死,以其上求生之厚,是以輕死,夫唯無以生為者,是賢於貴生。」
謝昕潤譯:人民之所以三餐不繼,乃因其上官私心吃掉許多財稅,人民難以腹饑所致。人民之所以難治理,乃因其上官詭心治術積極作為,人民疲於面對所致。人民之所以輕易就喪失生命,乃因其上官只將心思重用在一己之生存,不顧人民死活所致。唯有讓人民不須為生存而大費周章時,這種賢明的上官方能帶給人民可貴的生路。

道德經第七十六章:「人之生也柔弱,其死也堅強。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,其死也枯槁。故堅強者死之徒,柔弱者生之徒,是以兵強則不勝。木強則兵,強大處下,柔弱處上。」
謝昕潤譯:人活著時軀體柔弱,死後變僵硬。活物草木有生命時柔軟而具有可揉捻的彈性,沒了生命後則變得枯槁裂碎。所以煉丹時採用強攻猛打者,乃趨死之徒,採用柔弱以對者,乃得生之徒,由此可知,以強兵攻堅者不勝。當木茁壯到強盛時就得展開兵戰,臨陣時強大之軍處下風,柔弱之軍處上風。

道德經第七十七章:「天之道,其猶張弓與!高者抑之,下者舉之,有餘者損之,不足者補之。天之道,損有餘而補不足。人之道則不然,損不足以奉有餘。孰能有餘以奉天下?唯有道者。是以聖人為而不恃,功成而不處,其不欲見賢。」
謝昕潤譯:天道是如何運作的呢?其有如張弓射箭啊!仰角過高時會修正向下,傾角過低時則修正向上,力道太強者損其強,力道太弱者補其弱。天之道,總是損有餘而補不足。人之道則不然,總是損不足以奉有餘。誰能如天道之有餘以奉天下呢?唯有持道者。因此聖人為其事而不恃其物,功成而不居功,無意願以此稱賢。

道德經第七十八章:「天下莫柔弱於水,而攻堅強者,莫之能勝,其無以易之。弱之勝強,柔之勝剛,天下莫不知、莫能行。是以聖人云:受國之垢,是謂社稷主;受國不祥,是為天下王。正言若反。」
謝昕潤譯:天底下沒有比水更柔弱的了,而任何對水施加強行攻堅的器械或手段,卻沒有一樣能勝得了水的,這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。弱之勝強,柔之勝剛,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實,但卻也都不知道怎麼做才能達到這種結果。緣此,聖人開示:「能受理一國之積弊者,可成為該國之社稷主;能受理一國內外不祥之人事物者,可成為該國之天下王。」正言看似反話。

道德經第七十九章:「和大怨,必有餘怨,安可以為善?是以聖人執左契,而不責於人,有德司契,無德司徹。天道無親,常與善人。」
謝昕潤譯:之所以會與大怨相唱和,必定會留有其它未能平息的積怨,這樣是要如何為善呢?因此,聖人往往是手執左契等待右契合和兌信,而不會強求履信,蓄德有成時就執左契待信,蓄德未成時才會撤契(徹契),天道從不區分誰人親疏遠近,而總是一再親與善道及善德之人。

道德經第八十章:「小國寡民,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,使民重死而不遠徙,雖有舟輿,無所乘之;雖有甲兵,無所陳之,使人復結繩而用之,甘其食、美其服、安其居、樂其俗,鄰國相望,雞犬之聲相聞,民至老死,不相往來。」
謝昕潤譯:以道與德初建之小國寡民,其領導者縱然擁有多種器械卻也不須取用,教育人民重視生死大事而不遠求身外之事與物,雖有舟船車輛,卻無須乘坐遠徙,雖有盔甲戈兵,卻無須陳列布陣展示武力,使人們回復結繩紀事般的生活簡單方式,甘飴己之所食,欣賞己之穿戴,安於己之居所條件,槳與己處之風俗,與他國雖然可以目視相望、雞犬之聲相聞,人民卻終其老死也不會希求與之往來。

道德經第八十一章:「信言不美,美言不信;善者不辯,辯者不善;知者不博,博者不知。聖人不積,既以為人己愈有,既以與人己愈多。天之道,利而不害;聖人之道,為而不爭。」
謝昕潤譯:能使丹士身內生信合符的言教不須使用誇大的浮華詞藻,反之則不會有信;善道者不與人辯道,反之則非善道;具真知灼見者不會將學問描述得複雜無比造成知識障,否則即非真知。聖人不藏私,既能為人者己越有,既能給人者己越多。天之道,利之而不害之,聖人之道,為之而不與其爭之。
(謝昕潤老師 2024-04-08.若有引用請註明出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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